案例分享 | 肠菌移植，告别抑郁
世界卫生组织于2022年发表的一项报告显示，2019年，全球近10亿人患有精神障碍，包括14%的青少年在内，自杀占死亡人数的1/100以上，并且58%的自杀发生在50岁之前。尽管抑郁症的治疗方法在不断发展，但尚未达到最佳疗效，目前约三分之一的患者在两次或两次以上抗抑郁药物治疗后逐渐失效，因此，探索新的治疗方案对抑郁症患者来说至关重要。近年来，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肠道菌群与抑郁症之间存在密切的联系，一些科学家提出了“肠脑轴”的机制，即肠道菌群可以影响大脑功能，从而调节情绪和行为[1]。
抑郁症患者的肠脑轴[1]
肠道菌群与抑郁症
▶Nature子刊：肠道菌群或影响抑郁症
Nature Communications近期发表的文章显示肠道菌群的组成或在抑郁症中发挥关键作用，该研究鉴定出与抑郁症状相关的13个菌属，Sellimonas菌属、埃格特菌属、Lachnoclostridium菌属和Hungatella菌属与抑郁症严重程度呈正相关；α多样性与抑郁症负相关；且抑郁症患者缺乏小球菌属、粪球菌属、瘤胃球菌（UCG002、UCG003和UCG005菌属）、毛螺菌UCG001菌属等[2]。
与抑郁症状相关的13个菌属[2]
红点表示具有抑郁症状的负相关属，蓝点表示具有抑郁症状的正相关属。
▶Science子刊：抑郁症患者存在以微生物源氨基酸代谢紊乱为特征的肠道微生态失调
研究者使用全基因组鸟枪法宏基因组和非靶向代谢组学方法，共鉴定了3种噬菌体、47种细菌和50种粪便代谢物，其中重症抑郁症患者的主要特征是拟杆菌属丰度增加，Blautia属和Eubacterium属丰度降低。该研究率先证实了抑郁症患者存在以微生物源氨基酸代谢紊乱为特征的肠道微生态失调，为未来抑郁症精准诊断的新生物学标记和治疗新靶点提供了科学依据[1]。
▶抑郁症患者肠道菌群发生改变
2020年，《Frontiersin Psychiatry》杂志发表了一项研究，该研究回顾了2000年到2019年发表的研究，以此来确定抑郁症患者和健康人中肠道菌群是否发生改变。主要得出以下结论：在抑郁症患者中，含量升高的细菌有粪厌氧棒杆菌、布劳特氏菌、梭状芽孢杆菌、克雷伯氏菌、副孢杆菌和链球菌；含量下降的细菌有双歧杆菌、大肠杆菌/志贺氏菌、粪杆菌、瘤胃球菌[3]。
肠菌移植治疗抑郁症案例分享
▶案例一
患者女，79岁，个人财物被盗后，出现食欲不振、便秘、嗜睡等症状。在6个月的时间里，体重减轻近25千克，被诊断为抑郁症，健康问卷(PHQ-9)评分为21分，服用药物6个月后，无明显的改善。发病七个月后，利用患者6岁的孙子作为肠菌供体，通过胃镜进行肠菌移植(FMT)，共移植200mL菌液，并停止服用抗抑郁药。FMT四天后，患者感觉不那么困倦了，食欲变得更好了，并更加健谈，两周后，能够独立生活，且体重增加了1.5千克。六个月后，体重恢复正常，便秘症状有所改善，PHQ-9评分降至4分，意味着恢复至正常水平[4]。
注：健康问卷评分(PHQ-9)：0-4分没有抑郁症；5-9分可能有轻微抑郁症；10-14分可能有中度抑郁症；15-19分可能有中重度抑郁症；20-27分可能有重度抑郁症。
▶案例二
患者女，53岁，于2006年被诊断出患有重症抑郁症，一生中曾两次住院，并存在家族遗传史，汉密尔顿抑郁量表(HAMD)评分21分，贝克抑郁量表第二版(BDI-II)评分50分。患者口服冷冻肠菌胶囊进行肠菌移植，在90分钟内口服30粒肠菌胶囊，以上30粒胶囊来自于单个供体，经过治疗，患者抑郁症状有所改善。4周随访时，患者HAMD评分下降至9分，BDI-II评分下降至31分，8周随访时，HAMD评分为19分，BDI-II评分为34分。
患者女，58岁，于1980年被诊断出患有抑郁症，此后两次住院，HAMD评分为31分，BDI-II评分24分。肠菌移植操作同上，4周后，HAMD评分下降至10分，BDI-II评分下降至12分，8周后，HAMD评分为12分，BDI-II评分为9分[5]。
注：①HAMD评分：总分＜7分: 正常; 总分在7-17分: 可能有抑郁症; 总分在17-24分: 肯定有抑郁症；总分＞24分: 严重抑郁症。
②BDI-II评分：0-9分表示受试者情绪稳定或只存在轻微的抑郁情况；10-18分表示受试者存在轻微的抑郁症状，这些症状可能对生活有一定影响；19-28分表示受试者处于中度至重度抑郁状态，这些症状可能已经持续了一个月以上，对日常生活有显著干扰；29-63分表示受试者处于重度抑郁状态，抑郁症状非常严重，需要及时寻求专业心理治疗或药物干预。
FMT治疗时间点[5]
▶案例三
患者男，86岁，乙状结肠癌病史，反复出现腹痛、腹胀、腹泻，持续6个月，同时伴有食欲不振。入院检查后，被诊断为非感染性腹泻、抑郁障碍和斑片状斑秃。通过下消化道结肠镜进行肠菌移植，供体是一名22岁的健康男性，经过6轮FMT，患者抑郁症状明显改善，汉密尔顿抑郁量表得分由治疗前的30分降至13分，同时患者食欲增长，无腹痛或腹胀，体重指数增加，此外，还改善了患者的头发生长[6]。
参考文献：
[1] Yang J , Zheng P , Li Y ,et al.Landscapes of bacterial and metabolic signatures and theirinteraction in major depressive disorders.[J].Science Advances, 2020(49).
[2] Radjabzadeh D , Bosch J ,André Uitterlinden,et al.Gut microbiome-wide association study of depression[J].
[3] Barandouzi ZA, Starkweather AR, Henderson WA, Gyamfi A, Cong XS. Altered Composition of Gut Microbiota in Depression: A Systematic Review. FrontPsychiatry. 2020 Jun 10;11:541
[4] Cai T, Shi X, Yuan LZ, Tang D, Wang F. Fecal microbiota transplantation in an elderly patient with mental depression[J]. International Psychogeriatrics, 2019, 31(10): 1525-1526.
[5] Doll JPK, Vázquez-Castellanos JF, Schaub AC, et al. Fecal Microbiota Transplantation (FMT) as an Adjunctive Therapy for Depression-Case Report. Front Psychiatry. 2022 Feb 17;13:815422.
[6] Xie WR, Yang XY, Xia HHX, Wu LH, He XX. Hair regrowth following fecal microbiota transplantation in an elderly patient with alopecia areata: a case report and review of the literature[J]. World Journal of Clinical Cases, 2019, 7(19): 3074-3081.